极端组织ISIS以残忍著称:大刀一挥,头滚落、血溅、哀嚎声尚未中断,一切已成尘埃之血。
新时社网12月23日讯 本港媒体《亚洲周刊》网站12月28日(提前出版)刊载台湾资深媒体人陈文茜的评论文章:ISIS是如何炼成的。文章称,美国的反恐战争、和平演变令中东伊斯兰世界风云突变,其幻想一次洗牌就万事大吉的景象没有出现——洗牌之后还是洗牌,且在失控状态下循环往复。文章如下:
黑夜还没有过去;即使暂时落幕,我们也已从历史获得答案:每一个极端主义的消失,其实正孕育着下一个更极端主义的崛起。除非形成极端主义的原因消失。
12月16日,ISIS(伊斯兰国)的黑色旗帜正在澳洲悉尼马丁广场扬起。一名恐怖分子挟持17名人质,黑色伊斯兰国的标语,在一间从来不起眼的咖啡馆内,惊恐了全澳洲,再次抓住全球的眼光,最后导致两名人质死亡,凶手被击毙。
2014年8月,ISIS斩首第一名美国人质。自此之后美国本来一步步布局从中东撤离的国际战略脚步,即被抓住了后腿,进退不得。美国在ISIS崛起一路斩首屠杀的局势下,被迫再度增兵伊拉克。美国人对“阿拉伯之春”的认识,不再天真歌颂。他们终于约略知道恰恰是那场2010年的“阿拉伯革命”、失败的“伊拉克战争”及“欧债危机”下失落的伊斯兰青年,给了21世纪史上最恐怖的极端组织ISIS崛起的机会。
2001年美国在9·11之后发动阿富汗战争,2003年发动伊拉克战争。后者被欧洲及多数国际政治专家界定为侵略战争。这场仗整整打了8年,2011年底美国总统奥巴马宣布︰“伊拉克从此可以自我治理;这将是一个具有包容性且拥有巨大潜力的‘新’伊拉克。”
于是,当最后一名美军离开伊拉克后不久,一名重要的基地组织领袖巴格达迪(AbuBakral-Baghdadi)自监狱被释放。他的脚步几乎与美国撤离的大兵同行,不同的是一个回到美国本土,一个前往叙利亚。巴格达迪看到“阿拉伯之春”后叙利亚的内战局势,“那等于是天上掉下来的礼物”。
美国《纽约时报》专栏作家Thomas Friedman曾以深入角度报道叙利亚内战的起源。在2010年之前两年,当地因气候变迁已陷入百年最严重的干旱,物价上涨数倍、通货膨胀数字接近35%。而同一时间,美国联邦储备局(联准会)为挽救经济量化宽松政策QE1、QE2纷纷出炉,把国际商品市场中的食品价格推上史上少见的高价;平均上涨三成。而其中最严重者,为沙漠子民传统赖以为生的主食:小麦。
叙利亚是此波因小麦通膨导致“阿拉伯之春”的第7个国家,前几个有的独裁者出亡(突尼斯),有的宣布下台后总统被逮捕(埃及),有的领袖活活被打死(利比亚),有的透过全面的政策收买洒钱堵住革命狂潮(沙特),有的靠他国军队成功镇压革命抗争(巴林王室)。叙利亚国内与前述其他国家最大的差异,其执政权为少数族裔,国内近半人口为逊尼派。长期在阿萨德政权下,他们早已不满。干旱、通膨、饥饿、宗教冲突……所有足以导致革命叛变的火种,万事俱全。
他们惟一欠缺的只有革命领袖,及“强而有力”的意识论述。
巴格达迪,一名西方历史及政治经济研读者,或许正如希特勒,是“天才型”的群众宣传家。他进入叙利亚,从默默无名至变成当地最有组织的反对势力领袖,只花了12个月的时间。巴格达迪初期将其组织取名为ISIL,他揭竿阿拉伯人曾经引以为傲的光荣记忆,誓言恢复肥沃月湾古老王国的荣耀;阿拉伯世界在东西各种不同列强的分割、屠杀、践踏之下,该是“复兴”伊斯兰的时刻了。他发明了“斩首行动”策略,这是一种心理战,比“核武”更简易更直接且“有效地”震慑人心的残酷手段;大刀一挥,头滚落、血溅、哀嚎声尚未中断,一切已成尘埃之血。斩首的头颅堆叠城市主要广场,以“恐惧”让ISIL的士兵进攻时往往只要一千名,政府上万军队即落荒而逃。
巴格达迪曾经留学英国,他录制一段影片置于Youtube上号召欧洲及美国“伊斯兰”甚至“非伊斯兰”失落的青年。影片中他告诉西方青年:“我从那里来,我知道你们的彷徨……丢掉那些曾经让你迷茫的体制,在沙漠中,加入我们,你们会找到自我,找到存在的价值。”于是,巴格达迪复制“阿拉伯之春”相同的社群网站手法,传播恨,传播极端主义,传播人性中脆弱时极容易被召唤的奇特疯狂力量……一群来自西方的青年加入ISIL;以好莱坞的剪接手法,下载APP、iMovie,制作一支又一支“出色”广告片。
就在ISIL于2012年一整年席卷叙利亚半壁江山时;同时间美国扶植的伊拉克马利基政权,正屠杀ISIL最重要的宗派力量:伊拉克逊尼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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