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反对派昨日发起未经批准的游行，意图替曾俊华作最后的助选造势 法新社
曾俊华的竞选大打信任、希望、团结的口号，但观察整个选战，不难发觉，香港不但没有变得更团结，反而更撕裂了。笔者曾经论证过，在泛民主持的民调中，林郑支持度两极化就是撕裂的表现之一。而薯粉近日对胡国兴发动猛烈的人身攻击，又抹红又抹黑，更见证了他们连同路人都不放过的恶劣。这不禁令人深思，到底曾俊华的选战出了什么问题？
曾俊华的选举团队在所谓的民意方面达到目的，但与其认为其成功的最主要原因在于其团队有多能干，还不如说在于其整体竞选策略。它是类似在西方式选举下的竞选策略，视获取选票为唯一目的，因此非常注重政治情绪的传递。这与香港的选举制度与传统选举文化截然不同。
林郑稳健赢得民意支持
假设2015年的政改方案得到通过，那么香港现在可以一人一票选特首。但在政改方案被反对派否决之后，选举方法只能继续以功能组别为特徵的选举委员会制度。在这种选举制度下，争取民意并非主要的考虑。相反，通过与社会贤达与各功能团体代表交流，用政纲尽可能满足尽量多的团体代表的诉求，争取选票，才是这种选举制度的精髓。在香港这个实施一国两制的特殊地方，更需要争取中央的支持与信任。因此，香港现行选举制度，以争取中央支持加选委支持为目的，与在普选制度下的争取普选票有极大区别。
林郑月娥的选举方法很明显针对香港的选举。在决定参选极为仓促的情况下，在只有不足两个月的竞选时间中，她不但得到中央的信任与支持，还频密地拜会了各个功能组别，包括一些早已声明不会支持她的团体，也包括一些根本没有代表票的团体，了解他们的诉求，不断制定与修改政纲，力图通过比拼政纲争取选委。
林郑竞选模式与曾俊华的根本南辕北辙。从这个意义来说，两人虽然看似一起竞选，但却不是打同一场比赛，林郑打的是符合比赛规则的比赛，而曾俊华打的是平行空间的比赛。这样，双方实际效果有差异也就不可避免了。曾俊华在泛民的民调中民意高，而林郑获得提名票则是他的好几倍，就是双方不同竞选模式导致的分别。
对香港来说，林郑的竞选模式既符合选举的要求，又能听取社会各方面的意见，团结不同的力量。相反，曾俊华的竞选模式则带来诸多问题。
曾俊华抹黑手段太甚
最大的问题就是极大地扩大了社会的撕裂。在西方选举中，选战策略着重塑造候选人的个人魅力，把大量精力放在攻击其他候选人上。曾俊华的选战也不例外，它不但荒谬地把一直是管治核心的自己塑造为边缘人，与这五年香港出现的一切问题都无关，还把Hea做说成是Smart。这倒也罢了，它还把西方式的负面攻击学到足。从一开始，曾俊华与拥曾派就把假新闻、谣言与扣帽子作风作为选举的利器。先是利用《成报》的流言，炮製两个中央等一系列荒诞不经的谣言，离间了港人与中央的关系。再把林郑扣帽子为梁振英2.0，藉着西九故宫事件指责林郑不守程序公义，专横跋扈，又有从性别攻击女人阴毒，不能当领袖，牝鸡司晨。不顾林郑如何一再强调同行，拥曾势力也声称如果林郑当选，香港就一定撕裂。就连一些报章的社论也疑问，为何只有曾俊华上台香港才不会撕裂？如此说来，撕裂香港的难道不是泛民自己？至于网上薯粉充满性别歧视的不堪入目的谩骂更多不胜数。就连支持林郑的芳芳姐与黄金宝等一向受网民欢迎的人，也只因支持林郑而受到网民的侮辱。拥曾势力还造谣林郑当选则公务员大逃亡，枉顾公务员政治中立的优势传统，企图把公务员当做政治斗争的工具，断送了良好制度。
而作为主将的曾俊华，如果真心希望团结，至少应该表明一下反对的态度。谁知他在论坛上公然支持网络欺凌，认为恶毒攻击不过说出市民的心声。他甚至在论坛上亲身上阵，高调给林郑扣撕裂2.0的帽子，攻击林郑不得公务员人心。显然，他的吹鼓手所做的，正是他的心意。相反，林郑保持君子之争的承诺，即便在批评曾俊华的政策的时候，也只会说有位司长如何如何。可是，为反对派操控的一部分传媒，竟然指责君子式的含蓄批评为含沙射影的阴险，却赞扬粗暴扣帽子为金句。于是从首脑到吹鼓手到小喽啰，都陷入一片非我即敌的偏激狂热中，整个社会如何能不撕裂？
弥合裂痕需长期努力
曾俊华竞选模式的另一个就是令竞选错失了一个对香港深层次矛盾的讨论机会。有识之士都承认，香港现在的深层次矛盾已经到了不能不正视的时候。香港前途在何方？如何解决土地矛盾？如何令香港再度经济起飞？如何更坚定走好一国两制的道路？本来，就着竞选对这些矛盾进行辩论是最合适的时机。各大报章也早准备了一系列的专题，就这种政策进行大辩论。
其实，在成熟的西方选举中，于比拼政纲也是必不可少的一环。但曾俊华只学到了抹黑战这套撕裂社会糟粕，几乎完全抛弃了政纲。他专注于收集人气和爆金句，像一个虚浮的偶像多过一个干实事的政治人物。在各次辩论中，曾俊华连自己的财金政策也解释不通，在西方社会这肯定被传媒大肆批评。可是在香港，政纲变成了配菜，人身攻击的金句才是传媒报道的重点。媒体准备的政策辩论根本没有留意。这可以知道，在香港这个毫无特首普选经验的城市，曾俊华这种的选战模式带来何种恶果。
曾俊华这种空喊团结，实质撕裂的负面选战，更很可能会给香港带来持久的负面影响。因为香港人对这种社会撕裂并没有足够的经验。在西方，可能选战过后，大家又如常生活；但在香港，这种不信任，视不同意见者为敌人的情绪可能会在一定时间长期存在，进一步加大香港的裂痕。加上为反而反的反对派，早就扬言与林郑没有合作的基础，会继续反下去。这令人不由得为香港日后的发展而忧心。曾俊华要为此负上很大的责任。
资深政情评论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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