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新闻时讯社陈运发荐读《老家的记忆---过去的生活真的苦》
(作者来保军)
过去的生活真苦,现在有点什么难事心里过不去的事,想起过去少吃没穿的生活,笑笑也就过去了。
太太成天说的一句话,感恩现在的一切,现在比过去强多了,现在想吃啥、想喝啥、想穿啥、想干啥,只要不是老过分的要求,一般都能实现。过去一个村也没有个拖拉机,七十年代,谁家买个自行车,大半个村都去看洋车子,好多人都开始巴结你,因为去县城或串亲戚,可以借着骑。现在一家几辆小车,停车都是问题了,吃个饭这不吃,那不吃,什么怕胖了,什么多吃牛肉鸡脯肉啦,吃个鸡蛋光吃青不吃黄,吃个菜,怕油多增肥,用开水再泡泡,油水都泡到水里。
过去吃个鸡蛋那是有病的时候才能吃上,炒个菜滴几滴明油。过去买点肥猪肉,得找熟人才能买到,因为肥猪肉油水大,别说什么牛肉鸡肉了,更是少见,过去杀耕牛是犯法的!
老家山东单县张集镇大齐楼村,因为靠近大蒜之都——金乡县,自上世纪八十年代开始种植大蒜,已有三十多年。每年五月份是大蒜收获的季节,收获大蒜非常麻烦,需要一棵一棵的刨出来,削掉蒜胡子,剪掉蒜尾巴,再晒干装袋,直到现在,收获大蒜仍然没有实现机械化,仍是以人工收获为主。
父母虽然去世多年,但每年还要回几次老家,回去主要是上坟。清明节,七月十五 、十月一,过年等都要带老婆孩子回去看看,也叫孩子们知道根在那里,不忘本,每次去商丘或单县或附近岀差,总是不由自主的回老家看看,虽然没有父母的老家,只是个记忆,但还是想回去。
老家的房子也按原样修复,并且买了电视、影碟机、音响、健身器材等,叫父老乡亲看看电视,学学传统文化,健健身,也给老院增加点人气!
现在三弟妹领着一对子女仍然在老家生活,家里还有十几亩地,主要也是种植大蒜棉花。在每年大蒜种植和收获的季节,我都想回家看看。因为长期不干农活,说是回家帮忙干活,其实也干不了什么,还不夠麻烦家人的,又杀鸡又割羊肉的,三弟妻知道我好喝老家的羊肉汤,每次回去都砍个羊蹆,做锅羊肉汤,买点芝麻烧饼,很是过意不去,算是回家体验体验生活吧。
回到老家,老同学齐建国总是提两瓶好酒(老家的不成文规距,朋友吃饭都提两瓶酒,拿盒烟)在中午吃饭的时候,不知怎么的就说起以前我们小时候的生活——那时候的生活真的是很苦,不仅是现在的年轻人,就连已到中年的我也感觉到难以置信。
在老家因为我们姓来的就我们一家,父亲因为老实,加之我们家由于孩子多太穷,总是叫别人看不起,去窜个亲戚,别人都怕我们给人家借钱,我立志卖地也要上学,好为老来家争口气。回忆起自己上学的事情,每每想起那时候的求学和生活的艰辛,还都难过的直掉眼泪。
我姊妹四个,一个妹妹,弟兄三个,我老大,我6O年代初期出生,那时候正赶上饥饿的年代,
听父母说,1958年大跃进,家里不让做饭,锅碗瓢盆都要充公到生产队,大家一起吃大锅饭。那时候的有的大队干部也作孽,秋天收获的地瓜吃不完,没地方存放,都倒进坑塘里面。到1959年、1960年的时候,大队里储备的粮食都吃完了,又加上庄稼欠收,农村就出现了吃不上饭的情况,大锅饭也是“无米之炊”。人们饿极了就到地里去寻找去年剩下的地瓜根、甚至寻找倒进坑塘里的坏地瓜。
我出生后,家里多个孩子,母亲生了孩子别说吃好的,连饱也吃不饱,奶水不够吃,成天饿的我哭,母亲不好意思,成天奶奶抱着我去到处找奶喝,鲁西南人非常纯朴,虽然他们的孩子奶水也不足,听奶奶说,奶奶不管抱我去谁家,总也叫我吃上几口,回去喝点玉米花泡成的粥,总算把我喂大了!
后来陆陆续续母亲又生了我两个弟弟和一个妹妹,生活更加艰苦,母亲说那时候用未经磨碎的扫帚菜种子、粉碎的干地瓜秧等蒸窝窝头,甚至都黏不到一起,嚼也嚼不动,硬是往喉咙里咽。饿的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就半夜去偷生产队的麦苗,回到家里把泥土枯叶去掉连洗都不洗,姊妹几个用手捋捋就直接填进嘴里,吃起来比干地瓜秧做的窝窝头好吃多了。
奶奶还“偷”了生产队的牛皮耕,切成碎段,浸泡几天几夜,用大火煮着吃。母亲说那时候也不管卫生不卫生,老牛皮耕吃起来还有肉的味道。由于营养不良,得浮肿病的人很多,母亲说她的双腿肿的就像充满气一样,大舅饿的皮包骨头,小肚皮在太阳下一照,能清晰的看见吃进肚子里面的绿麦苗。
我自幼生活在农村,还好那时候国家及早发现了农村挨饿的现象,在青黄不接的季节动用了国家储备粮食,才避免了更大范围的悲剧发生。
在我上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农村已经实行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温饱问题已经解决,但是生活还是不富裕。有几年我家庄稼长势不好,小麦产量低,麦收之后交完公粮,剩余的粮食不够一家人全年吃,母亲就会在冬天农闲的季节经常用玉米面来补充白面的不足。现在城里人都把玉米面当成好东西,但那时候因为打面技术的原因,玉米面很粗,口感比白面差很多。所以每每吃玉米面饼子的时候我就会在心里埋怨:交公粮、交公粮,国家为啥不让用玉米交公粮?否则家里肯定每顿都能吃上白面馍。
印象最深的是,母亲做过一次“棉饼饭”。棉饼,就是棉籽饼,是棉籽榨油后剩下的残渣。但是那时候棉籽脱壳技术不行,棉籽去绒不干净,种子外边还包裹着一层绒毛,榨油后的棉籽饼当然还会有棉花绒毛毛。即使切得很碎,咬进嘴里仍然会有“嚼棉花”的感觉,我就吃了一口就吐掉了,实在是难以下咽。记忆中母亲只做过一次这样的棉籽饼饭,或许母亲也是为了让我们能够吃点有油水的东西,但口感实在是有一种咀嚼棉花套子的感觉。
记得上高中一年级的时候,那时候一星期上六天课,一到星期六下午就跑十几里地回家,星期天晚上到学,跟上上晚自习,都是大通铺 ,夏天那个热啊!冬天那个冷啊!还有虱子、跳蚤。冬天一个屋里两个尿桶,一人尿一次,满屋尿骚味儿,无耐只得把被子蒙上头!
每次回家都拿好多馍和咸菜,馍都是窝窝头,咸菜有韭菜花和咸菜疙瘩,我们在学校,一天五个窝窝头,早上一个,中午两个,晚上两个,早上是玉米糁汤,中午是白菜汤,汤里成天漂着小青虫 和泥虫子,汤里漂一层,也没有一个人嫌弃,一个比一个吃的香。一星期吃一次肉菜,也是一碗里两三片肥肉片,吃的那个香啊,现在想起来还是余味无穷。
晚上是玉米汤,当时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一天五个窝窝头,肯定不不够吃的,就那也是星期一到星期三还有从家拿的窝窝头补着吃,但到星期四、星期五以后家的窝窝头吃完了,特别是星期六,饿得成天去偷学校种的茄子,冬瓜,白菜。到冬天,学校砍白菜,光剩没有白菜叶儿的根。叶孑叫学生都吃完了。有时我们晚上去厨房偷窝头吃,用竹竿从窗户上往里扠馍吃,去地里偷玉米穗,总之地理有什么种有什么吃?那个饿啊,真的是无法想象。
写这篇文章,回忆过去艰苦生活,想想实在是不堪回首。父亲母亲在讲述以前艰难生活的时候,虽然多次说起和现在的生活相比简直是无法过下去,但父母亲的表情是自然的,没有表现出特别痛苦难过的心情。或许这就是人们对生活的坦然,即使以前的生活再苦再累,但是都已经熬过来了,没有必要陷入回忆之中不可自拔,重要的是珍惜现在来之不易的幸福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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